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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翎:从《风洞》到《国家使命》

  1994年,我调到专门从事风洞设计的研究所担任宣传科副科长。时值基地一座世界级的大型风洞在经历了30年奋斗之后终于上马。在和负责该风洞建设的新、老科技干部接触中,我萌生了创作长篇小说的念头。经过三年多的准备,1997年底动笔。几易其稿,2000年我的长篇小说处女作《风洞》终于在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出版。经总装备部电视艺术中心伍献军主任推荐,被电视连续剧《突出重围》的导演舒崇福看中。他当即跟中央电视台联系,要把《风洞》搬上电视荧屏,作为《突出重围》的姊妹篇推出,很快得到中央电视台的充分肯定和大力支持。

  2001年,在舒导演的直接策划和参与下,我和南京军区的著名剧作家姚远等老师开始剧本创作。为了集中精力,我主动请求免去了研究室政委职务,在基地各级领导的关心下,全身心地投入剧本创作。经过三年多的努力,我们编剧班子七易其稿,最终由舒导执笔完成了20集电视连续剧《国家使命》的拍摄本。随后,该电视剧被中宣部、中央电视台、总政治部列为建国55周年国庆重点影视片。2004年4月3日,该电视剧由中视传媒股份有限公司投资在空气动力研究基地开机拍摄。7月5日拍摄完毕,进入后期制作。今年国庆期间将与广大观众见面。

  一部国防科技的奋斗诗篇

  《国家使命》讲述了神秘的国防高科技领域风洞建设、风洞试验的奋斗故事。六十年代初、中期,北方大学以宋朝、伍岩松为首的一大批研究生、本科生,在我国著名空气动力学家、国防部专家组副组长郭庄教授的推荐下,一夜之间,从校园里消失。他们乘着一列列军列,来到遥远、偏僻的金龙山中,在荒凉的河滩上,他们接受了国家赋予他们的历史使命:为共和国设计建造急需用于飞机、导弹、火箭等尖端武器研制的风洞。在一间间临时借住的农民瓦房里、草屋中,在一盏盏昏暗的油灯下,宋朝、伍岩松等科技干部开始了一生的科学旅途和人生跋涉。其间,他们经历了青春年华的美丽诗意,也深刻体验了科研征途上的艰难苦涩,饱尝了家庭、爱情的悲欢离合,也经历了事业的辉煌与失败。他们的人生紧紧扣着国家几十年波澜起伏的历史命脉,在与共和国同呼吸共命运中一步一步地完成了自身的人格塑造,为共和国在四川西北部的大山中,建造起了亚洲最大的,全世界为之瞩目的风洞群。风洞群是他们为国家奋斗一生的历史丰碑,他们在金龙山中所经历的苦涩、艰难、牺牲、无奈则是贡献给人们的另一座丰碑。全剧以宋朝、伍岩松两个性格迥异的科学家执著追求科学精神的命运为经线,以基地司令员丁金龙、大科学家郭庄、以及薛芸菲、田大秀、郭小艳、池玉的故事为纬线,构织了一个波澜起伏、雄浑深厚令人回肠荡气的奋斗故事,着力塑造了才华横溢,又屡遭失败的大科学家伍岩松;脚踏实地,锲而不舍,一步一个脚印的大科学家宋朝;临风凛然,敢作敢当,对知识分子充满爱戴之情的老军人丁金龙;以国家兴亡为使命的归国大知识分子郭庄等人物的形象。剧中的几个女性也各具特色,有郭小艳的青春阳光,有田大秀的温甜娴静,有薛芸菲的浪漫与执着,也有池玉的痴情与等待。

  全剧立意深厚,气势磅薄,情节紧凑,人物生动。不仅承继了《突出重围》宏大的叙事风格,还进一步充分展示了当代军事科学家的革命英雄主义和浪漫主义情怀,是一部激情四溢的国防高科技奋斗诗篇。

  一曲知识英雄的命运壮歌

  《国家使命》的人物命运怎么才能抓住观众?我们编剧班子共同的认识是:抓住神秘性、曲折性、悲壮性,写好爱情戏、家庭戏,突出高科技部队特色。着力谱写一曲知识英雄的命运壮歌。

  然而,具体到每一个人物命运怎么设计,却是反反复复,颇费心思。

  比如主人公宋朝的命运如何既悲壮,又昂扬?剧本经历了数次反复。前五稿,都跟小说原著保持了一致,宋朝最后积劳成疾,病逝在工作岗位上。2002年11月,中央电视台、成都军区组织人员在成都金牛宾馆召开剧本研讨会时,中央台的同志甚至希望舒崇福导演据此拍出独树一帜的葬礼。但是,在《突出重围》中就拍了葬礼结局的舒导,对在《国家使命》中继续拍葬礼结局始终不踏实,他不想在任何意义上重复自己。2003年,随着剧本征求意见范围的扩大,一些领导、编辑、演员、朋友、投资人批评剧本过于“悲”——死的人太多了的声音愈来愈多。第六稿舒导亲自创作剧本时,就下决心让宋朝“活”了下来。

  再比如宋朝妻子薛芸菲的命运如何才更具有冲击力?薛芸菲的美丽多情、浪漫温柔令许多读原著的读者深受感动。电视剧中要求她跟宋朝一起活下来的呼声很高。但是,我们认为,如果让薛芸菲顺应一些观众的善良愿望,与宋朝幸福地安度晚年,虽然也不失为一种较好的结尾,但是,艺术冲击力将大打折扣。因此,剧本创作中自始至终都坚持薛芸菲命运结局跟小说原著保持基本一致,即最后病逝。尽管这样,电视剧开拍后,仍有领导和观众打电话跟舒导,建议薛芸菲不要死。这么好的女人死了实在太可惜了。然而,舒导和我们对薛芸菲结局的安排没有动摇。

  此外,还比如伍岩松和田大秀的命运如何曲折而及引人?通俗地说,是让伍岩松和田大秀恩恩爱爱,白头到老还是最后分手,留下遗憾难诉说。剧本也经历了几次反复。前五稿都是设计的离婚。认为伍岩松和田大秀不可能过一辈子的意见一直占上风。一个是国外归来的华侨子弟、高级知识分子,一个是大字识不了几个的村姑,因为种种历史原因结合在一起,不离婚,不少人觉得无法忍受。但是,经过认真思考,舒导和我们都认为,伍岩松和田大秀的婚姻是有扎实的生活基础的,他们应当像小说中一样携手走到最后。如果让他们离婚,离了又怎么办呢?让伍岩松回北方大学跟当年鲁迅先生找许广平一样,也找一个志同道合的女学生?让田大秀一个人留在山里寂寞地度过晚年。那样是更难让人忍受的。当然,中间让他们想离一下,闹一下是可以的。不是伍岩松想离,是田大秀想离,最后发现离不了,和好了。这样安排,不仅有戏剧性,有点新意,而且吸引人。

  类似人物命运设计的例子是比较多的。应当说绝大多数都是越设计越好,然而,也有个别的最后给我们留下了这样那样的遗憾。比如宋朝儿子宋雷的死。宋雷在整个七稿剧本中都是由于宋朝看管不力在阳台上抓蝴蝶摔死的。这既表现了宋朝为了风洞事业所付出的巨大代价,也是他和薛芸菲家庭生活出现巨大波动的一个导火索。可是,不要宋雷死的意见一直很多。直到剧本定稿开机拍摄10多天后,一位老领导、老专家打电话给舒导,说读剧本读到宋雷死时,实在无法控制内心的悲伤,希望改一改。别人的意见可以仅作参考,这位老领导、老专家在影视界德高望重,而且所提意见又有一定的道理和代表性,不考虑显然是不合适的。舒导连夜找我和执行导演尚成君商量,还是无法找到几全其美的解决办法。如果让宋雷活下来,怎么安排他成长?恋爱、婚姻,一大串的事,无法收拾。最后只得变通为宋雷被送到幼儿园后,上山玩时被蛇咬死,让幼儿园老师顶替宋朝负起宋雷死的责任。最后就这么拍了。但是,我的内心深处一直有个挺别扭的声音,感到不尽如人意。不过我的这些小不如意,跟舒导在拍摄中因为条件的制约不得不作出许多这样那样的改动相比,是微不足道的。在拍摄现场的日子,过度劳累的舒导比较少有很开心、很满意的时候,更多的是心力交瘁,紧锁眉头。

  一个个精心构思的细节故事

  《国家使命》精心设计了一个个富有韵味的细节,编织了令人荡气回肠的人生故事。其中有的故事,还深深地打着我们编导人员的生活烙印。比如丁金龙的墨镜。丁金龙出场是一位解放军的少将。一名少将整天戴着墨镜,是装酷还是为什么?原来有着令人心酸的故事。丁金龙参加抗美援朝时,由于我国还无力研制出自己的先进战机,制空权被敌人牢牢掌握。丁金龙便是被敌机炸伤了双眼。因此,他的墨镜,与其说是保护眼睛,还不如说是一位老军人对尽快建成我国的风洞群,尽快研制出我国先进飞行武器有着切肤之痛的象征。

  再比如让剧中的人物吃什么?我们确实费了不少心思。薛芸菲请客吃西湖醋鱼是舒崇福导演的主意。2002年,舒导演在杭州参加全军一次影视工作会议期间,吃了西湖楼外楼的西湖醋鱼,赞不绝口,觉得既有品味,又有特色,于是提议让剧中生活艰苦的科学家也偶尔享此口福。吃兔子,则是我创作剧本时,我女儿的主意。当我为剧中人请客吃什么费神的时候,她提出了吃兔子。因为她喜欢吃兔子。我就设计了吃兔子的细节。同时,把养兔子、吃兔子和人物的故事融为了一体。本来,也曾想过吃鸽子的。可是,舒导演和剧本编辑乔兵提醒我,鸽子在他们拍摄的《突出重围》中养过了,吃过了,不能再吃了。

  又比如表现爱情戏中的书信。当宋朝和薛芸菲陷于两地分居,苦苦思念中时,剧中设计了宋朝写了一箱子信,薛芸菲写了一枕套信的细节。两人收到那么一大堆信,众人对一箱信、一枕套信兴奋地传递的场面,表达出了一种火热、浪漫、幸福的情怀。这个细节也是舒导演根据自己的生活经历设计的。八十年代初,舒导演在绵阳当兵,女友(后来成了妻子)杨小玫在成都工作,两人相识相恋时,就有过类似的场景。至今他们还珍藏着当年的一箱子情书。

  当然,戏中还有许多比上面所举的例子还要有韵味的细节。我们努力用体会最深、含义最丰富的细节编织能够感动人的故事。我想它们是会令观众过目难忘的。

  一天天难以忘怀的拍摄日子

  电视剧拍摄的艰苦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在开机拍摄后的三个月中,笔者作为编剧之一跟随了两个月。剧组每一位同志为了拍摄出一个个理想镜头忘我工作的情景令我难以忘怀。剧组平均每天工作十五六个小时,有时甚至十七八个小时。没有节假日、没有午休、没有充足的睡眠,吃盒饭都是露天站着、蹲着,还不准时。下午1、2点吃午饭,晚上7、8点吃晚饭是常事。不是供应有问题,而是吃饭必须拍摄告一段落后才安排。拍摄外景时,遇上下雨,就在雨中吃;刮风迎着风沙吃;天晴顶着烈日吃。每一个镜头从美工、道具、灯光、服装、化装到拍摄角度、录音效果、演员状态、环境气氛等精益求精,反复打磨直到满意为止。

  拍摄期间,每一天拍出了精彩的戏都令人开心和高兴。有时拍摄条件十分艰苦,生活卫生设施根本谈不上,女士们甚至要为上厕所费尽心机,但是,大家团结协作,心齐劲足,拍出了精品。印象最深的是拍摄“田家”戏的日子。田大秀家是伍岩松到基地后第三设计室的办公地点,也是伍岩松、宋朝、郭小艳、田大秀等人故事展开的重要舞台。其外景选在离剧组住地约80公里外的北川羌族自治县山区。山高路险,还有一河相隔。田家过河的交通工具是两根横空架着的索道。索道长约五、六十米。剧组有胆大者好奇,一去就用绳索捆住自己,系上滑轮凌空飞渡。哪想停在了水急浪高的河流上面,吓得大呼小叫。

  剧组在河上搭了临时通行的简易木桥。小桥流水、古道斜阳、鸡鸣狗吠、百鸟啼鸣,倒有几分诗情画意。没想到多变的气候,很快给了剧组一个下马威。前三天顺利拍完后,暴雨倾盆。第四天剧组风尘仆仆赶到河边,傻了眼。桥被冲得无影无踪,剧组当日无功而返。

  三天后,另一座简易木桥再次架通。剧组二进田家。不幸的是,这一次只拍了一天,当夜,桥再次被山洪冲毁。又过了三天,剧组架起了第三座桥。4月30日,剧组三进田家。此时田家的几颗樱桃树硕果满枝,又红又甜,用舒导的诗形容就是“万绿丛中点点红,千颗万颗蜜汁浓”。热情的主人鼓励剧组的同志们随便摘、随便吃。每天拍摄间隙,剧组都充满了享受新鲜樱桃的欢声笑语。可是,仿佛大自然故意作难,5月2日上午,剧组刚过河拍摄到10时半,山洪再次袭来,第三次冲断了木桥,一直指挥抗洪的制片主任郭宏英勇落水。舒导闻讯,立即带领众人奔向河边。幸好郭主任等人落水处离岸近,有惊无险。只是水冷彻骨,郭主任被冻得浑身发抖。桥被冲毁,剧组被一分为二。一部分演员在河对岸待命,我们一部分人跟舒导演在田家院子继续拍摄。演伍岩松的王辉和演田大秀的孔琳为了赶到现场,不得不两人捆在一起,从索道上过了河。

  为了尽快恢复河上的木桥,制片部门紧急请来村民,顶着愈涨愈大的洪水冒险在激流中架桥。傍晚,桥架好之后,估计上游的暴雨仍在继续,洪水很快又扑上了桥面。剧组果断从田家院子撤出,女士先过桥,拿贵重物品的先过桥,我和八一电影制片厂的贾副导演最后过河。很快,木桥又一次被冲毁。田家拍摄不得不推迟到半个多月后五进田家,才得以完成。田家的戏,比计划拍摄时间多用了近3天。不算五次架桥支出的上万元,仅按平均每天8万元计,剧组仅此一项就多支出了20多万元。

  回顾田家拍摄,剧组的同志们均感慨万千。在桥被第三次冲毁后舒导曾赋诗三首以作纪念,其一为:山雨沉沉锁夜路,孤灯两束重重雾。刺穿长夜觅知已,破晓时,他在万丈霞光处;其二为:横根木头算座桥,欲与山洪试比高。忽如一夜黑水来,桥,桥,奈何桥。其三为:忙中忽遇春雨绵,无奈溪边数雨点。天公不知人心愁,一点一点又一点。

  舒导将三首诗用短信发到我的手机上,我和了一首《田家拍戏》:北川路险君行早,激浪惊魂三断桥。遥望田家云生处,梦中犹忆红樱桃。

  来自兰州电影制片厂的录音师赵加东老师也凑了一首:路险、撞车、三断桥,使命在肩路迢迢,隔河相望大秀家,岩松解脱何时了。

  制片主任郭宏听说了我们的几首诗,据说当即向统筹乔兵抱怨道:“我急得满嘴起泡,差点没命,他们不替我急,还有心思在那儿做诗?”不过,抱怨归抱怨,郭主任见了舒导演和我们,还是客气地夸赞道:“好诗,好诗。发到我手机上,我也欣赏欣赏。”统筹乔兵不客气地揭他的老底说:“郭主任真觉得是好诗?”郭宏笑了一笑说:“怎么,你觉得不好?”乔兵便说:“好,好。好得很。以后接着做诗,舒导带头做,不做对不起郭主任的表扬。”大家一听都笑了。不过,从那以后,却再没人做诗了。(文/高翎)

责编:段俊丽 来源:CCTV.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