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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新剧看台 >> 《民工》 >> 正文
 制片人张纪中:《民工》让城市豪迈了

  几千年以来农民都没有停止过进城。然而近十年来农民进城的数目、被城市需要的程度、农村与此同时也在逐渐被城市吞没的速度,都是一年胜似十年,十年胜似百年的。这是社会变异的现象,让我联想起曾经的欧洲大移民潮。我并不想从人类学的角度看待、预言当今的社会现状,我只是对人个体的生活状态感兴趣,我就是一个个体,而个体的生命只有一次无法重复。“这个生命”将流向哪里?他是为什么在奋斗在拼命?是我们想要讲的故事。

  这个故事曾经是《激情燃烧的岁月》,是《青衣》,现在是农民兄弟的《民工》。

  我开车行进在北京的街上,经常看见民工。

  对他们的感情很复杂。“复杂”不是好感与坏感的意思,是每当我看见他们,不会仅仅是在眼前的一晃而过。他们让我的感情复杂。大部分的城里人,三代之内几乎都逃不脱“农民”的身份,但是大部分的城市人已经遗忘了这样的血缘关系,民工在城市不受市民“待见”是一个普遍的事实。看着城市的一天天兴旺发达,高楼耸立,道路宽阔,我就不明白:民工为什么就不能得到军人、战士那样的尊敬?这之间的理由,是任何人都难以说服我的。

  这也不完全是因为我做过农民,我也当过民工。做过农民的是我们这一整代的人,上山下乡,学农种田。农民与我们的感情奇怪没有形成为像“军与民”那样的群体之间的感情。至今我在城市生活了四十五年,在农村生活了八年,给我一生影响至深的不是市民,是农民。当我屡次被艺术学校、文艺团体推之门外,自己感觉几乎无脸面再回到欢欢喜喜送我走的村里时,是农民的豁达开解了我,他们再看见我时似乎比送我走还高兴,说“回来了?回来好,有地种,比什么都好”。我做民工的日子是和真正的农民兄弟一起挖山开修公路。他们很自豪,管这叫做“去做工人”。事隔二十多年了,当我在北京的街头,在东直门地铁附近看见一个两个的、成堆的农民兄弟,我不知道他们离开村子的时候是不是和我那时的记忆一样,高兴而豪迈地说“我们去做工人!”?

  城市让他们豪迈了吗?

  眼见为实的是他们让城市豪迈了。

  “民工的进城,犯罪率提升了。”不止一家媒体有这样的报道。难道除却民工,城市就没有犯罪吗?再说,农村本身的犯罪率不高啊。

  这样话题就远了。我相信他们在城市的笑容,与回到村里,家里的笑容是不一样的;他们出来打工了,与他们带着打工的收入回到了村里,家里的劲头是不一样的。这之间的差异决不仅仅是种田与做工、收入多与少的差异,当我不止一次看见他们茫然而无视觉目标的眼睛呆呆望着城市空间,望着车流川流不息的大街的时候。就在昨天的傍晚,在宽街附近,我看见一个强壮的、三十多岁的民工,穿了一件旧西装,一双更旧的球鞋,站在街边,望着空中。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我们的《民工》,就是要通过最直接的和农民弟兄们的接触,讲述、丰富我们的故事,知道在城市的天空下,我们的农民兄弟,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去河南,去我们要表现的民工们的老家,看看他们在家里是怎么生活的,怎么种地的,怎么和老婆孩子、和邻里乡亲说话办事的,学会他们的说话,并不完全是发音,还有习语,还有昵语,总之,是在最快、最短的时间内,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而不仅仅是在北京的劳务市场。

  这是我对《民工》剧组的要求。这些要求意味着:当我们的演员完成了农村生活的体验,学会了他们生活中的用语——语言的方式;熟识了他们生活中的习惯;也真正的会使用他们谋生的工具,比如一个泥水工的工具,一个木匠的工具,而不是通过表演来摆设;然后当我们的演员和真正在城市打工的农民兄弟站在一起,应该看不出谁是演员,谁是生活中我们要表现的原型。这也意味着,我不赞赏在我们的《民工》中邀请一些著名的面孔来扮演剧中的角色。我从来都不赞赏一部戏依靠一些著名的面孔来支撑,来维系——这个问题之后再谈。

  我对《民工》的要求,显露出一点不合时宜的“偏执”。因为这是一个事事追求“速成”的年代——无论是食品,学业,还是所谓“成功”,所谓“快乐”,以及我知道的很多演员在镜头面前的假眼泪、眼药水。在这样的“速成年代”来要求一部戏如此不速成的做法,在我提出这样要求的时候自己也感到面临的难度。时间已经成为很多人挣钱的快车。“体验生活”,对于靠时间挣钱的相当数量演艺界人士来说,就像搭上了一班慢车,尽管慢车经过的风景要细致,慢车的人情、人性更有生活。但是所有的“成功人士”都是“快车人士”。这也是我不主张使用明星的一个原因:明星的“车”要更快,时间更贵。而另一方面,明星的脸实际上是妨碍观众相信剧中事件、进入剧中情绪的障碍。

  如果我们拍摄现实题材的剧,我们就应该在现实中真正存在,而不要成为现实中的一个摆设,一个姿态。做事应该名副其实,应该“地道”,“戏”的目的在现实题材的电视剧中不应该让人看出在“演戏”,而是要让生活在镜头面前,在屏幕上重新流动起来,依照我们——编剧,导演,演员等等参与创作的人员——对生活的理解与表达。

  另外,选择河南展现我们的剧中故事,是因为根据我们的了解,分布在全中国出来打工的农民弟兄们有三亿人,其中河南人、四川人都占了很大比例。河南与北京两地相近,在北京打工的河南农民兄弟有几十万人,因此把故事放在他们的生活中讲述有表现力,也有代表性。

责编:唐建英 来源:CCTV.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