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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安娜(第三十一章—第三十五章)

央视国际 www.cctv.com  2005年07月01日 09:53 来源:

  【emma651】

  第三十一章

  新的一天开始了,所有的悲伤已随昨日种种而去。今天不管它对我意味着什么,我都该停止冥想,面对一切。离开我从小习惯的卧房就是迈向现实的第一步。我踏出房门欲找瓦尔瓦拉商量一下以后的处所问题,或许我能与她共处一室。

  我在走廊上遇见了意想不到的人,卡尔.莫戴斯托维奇。他张开双手拦住了我的去路:“怎么,这是要到哪去?”望着他嬉皮笑脸的怪像,我有些吃惊,一阵憎恶和愤怒即刻涌上心头。“我去哪,不用你管。”“呵呵。”他狞笑着,露出满嘴被烟熏得发黑的牙齿。“你这个在新老爷面前失宠的丫头还挺横。”我厌恶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向回走去。卡尔.莫戴斯托维奇跳过来档在路上,得意地说道:“你想回去?哼,从今天起只怕要经过我的同意。”我气愤地瞪视着他。“你想做什么?让开啦。”他仍然涎脸笑道:“以后你需要我照顾的地方会很多,安娜!瞧这小脸,啧啧,要是沾满了污垢与油腻我可是要心痛的。”他边说边把手伸向我的脸颊。我忙向旁边一闪,没有被他碰到。他恼羞成怒的猛旋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不听话,有你受的。先让我来尝尝小辣椒的滋味。”他俯下身来妄想亲吻我。我用一只手叉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抵住他的胸脯,并使出全身力气用力推他。我们就这样扭在了一起。

  “放开她,混蛋。”我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卡尔.莫戴斯托维奇就已经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弗拉基米尔站在了我的身旁,紧搓着拳头,眼底激荡着怒涛。卡尔.莫戴斯托维奇用手捂着受伤的左半边脸,尖声怪腔的喊叫着:“好多金子,像星星一样多的金子。呃……”接着就没声了。我吓坏了,用手捂着嘴巴,蹒跚着向后退,弗拉基米尔从背面扶住了我。“安娜,别怕。他只是晕倒了,一会会醒过来的。”

  格里高利的说话声让我从恍惚中逐渐清醒。“老爷,地窖里有鼠患,而且不知道从哪里还钻出了许多蚂蚁。您得想想办法,否则过冬的粮食就难保了。”“格里高利,会有地方放吃的,我过一会就去处理。”弗拉基米尔恢复了平静。“老爷,这个人怎么办?”格里高利看着缩在地上的管家。“把他先关进客房,要跟他算得帐还很多。”“好哩,这就去办。”格里高利拖着卡尔.莫戴斯托维奇向客房走去。

  “您还是回房去休息一下吧。”弗拉基米尔用如此轻柔的语调对我说话让人惊异。我跑进了卧室且关上了门,内心充满疑惧。门外又响起了那低沉柔和的声音:“安娜,我可以进来吗?” 他要干什么?我敞开了卧室的两扇门,冷冷的对他说:“这是您的地方,您不用请求。”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进来。

  弗拉基米尔的两只手在身前绞扭着,这是他不安时常有的举动。他颤声低语道:“我应该跟你谈一谈,安娜。我想让您知道我对昨晚发生的事情感到遗憾。是我,是我侮辱了您。我由衷地为自己做过的事感到后悔。我希望能弥补自己的过错,可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不停息的述说了那么多让人迷惑的话,我一时间还来不及反应。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不会吧?“您在请求我的原谅,弗拉基米尔.伊万诺维奇?还是您又有了新的主意来耍弄人?”我不相信他会真心道歉。“您的花样层出不穷,您践踏我的尊严在先,现在又来演出忏悔的戏码。您的居心何在?您还是直说吧,您到我的卧室来到底要干什么?”我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咄咄逼人。弗拉基米尔木然的站在那里,半晌不吭声。“啊,我明白了。您是来宣布我没有权利继续呆在这间房中,是吧?您以前就曾告诫过我,说我现在应该像所有的农奴一样生活。我这就走。”我自顾自的打开橱门,收拾起衣物。当我看见柜中美丽的裙子时,再也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把它们一件件扔在了地上。“这些漂亮的东西属于贵族小姐,不属于女奴。”“安娜,那是父亲给您的,他希望您拥有它们。”背后响起弗拉基米尔急促的声音。“不,不,它们不属于我。您全都拿走,全部!”我转过身任性的大喊大叫并把几件衣服向他抛去。“安娜,您住手。您听我说啊……”他走过来抓住了我的双臂,试图阻止我近乎疯狂的行为。我要摆脱他,于是使出了一股无所畏惧的蛮劲挣扎着。

  第三十二章

  我与弗拉基米尔一拉一拖交锋了几个来回之后,双双移到了床边。我的腿碰到了床栏,仰面翻倒在了床上。这时仍拽住我的弗拉基米尔整个身子也顺势低倾下来,压在我的身上,嘴里还发出“嗯—”的一声。他用碧青的眼眸瞅着我,感觉那是一种暧昧的窥望。于是我毫不客气的甩手给了他一巴掌,趁他还愣着的空隙迅速站起身来。“您不比卡尔.莫戴斯托维奇更好。您竟然说是来请求原谅的。您来这儿的真正目的无非是想满足私欲。”我悲愤的戳穿他,让他不可告人的卑劣无所遁形。“安娜,我……”他从床上站了起来,支吾了一下,又缩住了。我指着门口对他说:“您走,离开我的房间,快走。”

  “我请求您原谅的时候没有虚情假意。请相信我,安娜。”弗拉基米尔脸上有着愁苦与忧郁,这样的神情让人迷惑。我甩甩头,摆脱错觉,这不过又是他的一个伎俩而已。“您身上惟一真实的东西,就是您可以为所欲为,得到您想要的一切。”“我希望有朝一日您能原谅我。”弗拉基米尔带着热切的期许说道。我的眼泪突然间不可遏止的往外汹涌,背过身去从胸腔里发出深沉的颤音:“永远不。”一阵沉默过后,我听见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我赶紧将门关了起来,并反锁住了。我靠在门上,全身一阵虚脱。

  独自呆在静寂的房中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忽然我听见门外有一阵窸窣的声响,但不一会又没声了。我侧耳倾听,确信门外没人后就打开了它。我再次看见了那个扎着红绸带的篮子,小猫也卧在里面。它正竖着毛,打着喷嚏,用两只小爪洗着脸盘,然后斜扭着眼睛看着我。我把篮子提进屋里放在床上,一下抱起了猫儿。“可爱的小东西。”我轻轻唤着,一边把它搂在怀里。它却耸起浑身的毛,呜呜的叫个不停,还伸出魔爪磨蹭我胸前的衣服。“你怎么和那个荒唐家伙一样没有规矩?连你也欺负我吗?”我气愤地打着它的小屁股,这下它倒服了,安静地惶惑交集地望着我。我把它放在了床上,它选择蜷缩在枕边,慵懒的舔着那亮闪闪的柔毛,显然对我的敌意已经烟消云散了。

  我偶然的一瞥,发现在篮底还放着一张蓝色的信笺。我打开了它,弗拉基米尔那熟悉的法文字体映入眼帘。“将混沌还给大地来换取天空的清明;将荒蛮还给野性来换取理性的归真;将怨恨还给过去来换取未来的亲近;将罪恶还给魔鬼来换取天使的欢颜。”短短的四行字让我陷入沉思中。在亲历了一连串的惊惶、烦恼和痛苦的时日后,此刻似乎迎来了曙光。那首并非完美却真切的诗出自一个不擅长玩文字游戏的人之手,可见是经过冥思苦想的。如果弗拉基米尔没有丝毫悔改之意,他断然不会花心思去咬文嚼字。不过几句道歉的话和一首小诗就想让人完全原谅他,也太容易了吧?虽说饶恕他人的罪过是种美德,可我毕竟不是圣母玛丽亚,没有像她一般宽广的胸怀。但我打算努力的在心里提醒自己:“要学会宽恕,那样才会带来欢乐和无尽的喜悦!”

  当整个人轻松下来了,饥饿就变得那么的尖锐。从昨天中午起我就一直空着肚皮,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十分钟后我已经坐在厨房的餐桌上很不文雅的狼吞虎咽起来。“悠着点儿,又没人跟你抢。”瓦尔瓦拉坐在对面哇哇大叫着。“您的面包做的真是太棒了!再给我来一份吧。”我只不过是在要求第五个而已。“噢哟!怎么啦?还不够?平时也不知是谁嚷嚷着要节食,每顿绝不超过两个小面包。啊呀,别噎着,快喝点奶。”我一手拍着胸口,一手拿过瓦尔瓦拉递过来的牛奶猛喝一口,缓过气来后,不好意思地冲胖大婶笑了。

  波丽娜几乎是蹦进厨房的,大声宣布着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新老爷命人打开了二楼最左面的那间屋子。”“他为什么要这样干?”瓦尔瓦拉吃惊的张大了眼睛。“格里高利说地窖有些问题,需要将食物暂时挪个地方,所以老爷要打开那间房来存放东西。”“空房间很多,为什么选那里?”瓦尔瓦拉继续问道。波丽娜拱了拱肩,一脸不解。“我也不知道,不过也许客房不合适,所以才会选择那里吧?再说一地窖的东西单单一两间房也不够放的,不是吗?”波丽娜的话不无道理,但那被封闭多年的房间一直是整栋宅子的禁忌。那里有秘密!

  第三十三章

  那间屋子的所有秘密都与这所老宅的原女主人有关系!

  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曾听瓦西亚夫人提及男爵夫人就是在这间屋中去世的,打那之后伊万伊万诺维奇就命人将它尘封起来,不容许别人靠近,包括自己的儿子在内。我从未见过这位夫人,而且在庄园中也找不到任何关于她的肖像。这样的她还真是一个谜!在家中这个谜是忌讳的,大家很少谈论它,只有弗拉基米尔描述过他的母亲。母亲过世时他只有五岁,在他的口中母亲是美丽、高贵、优雅、慈祥……。她几乎是所有美好的代名词。

  “我的妈妈比你的妈妈漂亮多了。”弗拉基米尔在我们初相识时如是说。回忆又一次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要上楼去探一探,看看那里究竟隐藏着什么?

  门是虚掩着的,我轻轻的推开了它。房内没有人,光线也很黯淡,因为惟一的窗户被木条封住了。光只能从木缝中渗透进来一些,丝丝点点散在房内。我站在房中央四面环顾,发现屋里的家私极其俭朴,一面书桌,一把椅子,一张床。房中只有一处非常引人注目,那就是在贴近窗的地方摆放着与教堂相似的供台,供桌上端放着一尊小型的圣母像,圣母像的前方摆放着一本圣经,而在整个供台的前面有一个跪垫,跪垫上还放着一个十字架。此时此景不禁让我产生臆想—一位纤细的贵妇人跪在圣坛前在一遍遍地进行着祈祷与默念。她是在赎罪吗?不一会儿我注意到书桌的抽屉打开着,望着过分干净的底板,我意识到里面的东西一定已被人取走了。是弗拉基米尔吗?他拿走了什么,画像还是书信?

  “安娜,是你吗?”门外响起了格里高利的喊声。“格里高利,你是不是要把食物搬进来,我这就走。”于是我急忙退出。“不是,老爷吩咐我重新封了这间屋子。”“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负责执行命令。”格里高利拿出工具敲敲打打起来。“老爷在哪里?”我问他。“他刚才在书房与剧院经理人告别。”“谢尔盖潘斯诺维奇要离开吗?”听到这个消息我很难过。米沙已经跑了,而他的叔叔也急着要走,难道他们都是因为厌恶我才想逃开吗?

  我在走道里徘徊,惘然若失。过了一会,不由自主地向书房方向走去。正巧碰倒谢尔盖潘斯诺维奇迎面过来。我尴尬的停住脚步,欲言又止。老人那对机警有力的蓝眼睛能洞察一切。“孩子,还在伤心难过吗?大可不必,您又没有过错。”“我感到万分羞愧。对不起,我欺骗了您。”我低着头,喃喃地说。老人板起了我的双肩,声音洪亮,俨然不可抗拒。“看着我,安娜。您没有欺骗任何人,是伊万伊万诺维奇向大家隐瞒了您的身份。我不明白老朋友这样做的用意,但我知道他真真正正的宠爱过您。”我的眼里逐渐的湿润起来,泪珠缓慢的滴下来,并用极其酸楚的声音说道:“再也见不到叔叔了……”“好了,孩子。让悲伤见鬼去吧!”听了他的话,我硬生生的吞下了已经升到喉头上的呜咽,竭力挤出一抹微笑。“您要回彼得堡吗?为什么走得如此匆忙?”“我的得力助手病了,我要赶回去处理一些重要的事务。而且一周后皇帝陛下要来观摩剧组的新戏,所以不得不马上走。再见,安娜。”老人一面说着话,一面亲昵地贴了贴我的脸。“再见,谢尔盖潘斯诺维奇。祝您一切顺利!”我也向他告别。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有几许惆怅。

  老人走到离我几步之遥处又停了下来,慢慢地转过身,再次露出那威严可敬的面容。“安娜,我很欣赏您昨晚的演出。那是我见过得最好的独舞,您跳的分外妖娆!您表现出的是一种庄重而火辣的热情,让人回味无穷。”他竖起了拇指,扬出了一个鼓励的手势后,又掉转身朝外走去。

  送别了谢尔盖潘斯诺维奇后,我到书房去找弗拉基米尔,却发现书房里没有他的身影。晚餐时他也没有出现。波丽娜捧着食物到他的卧房,结果又被原封不动的拿回了厨房。“老爷说他不吃晚饭了,连门都没有开。”波丽娜抱怨道。瓦尔瓦拉愣住了!

  弗拉基米尔反常的举动让人百思不得其解,还有让人迷惑的是瓦尔瓦拉那张变的异常惨白的脸。

  第三十四章

  当晚入夜时分,雪下得很大,纷纷扬扬,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渐下渐止。

  早上我起床后,感到整个庄园就像是冰窟一座。寒意更浓了,连枝头的积雪也都在不知不觉间凝成了水晶般的冰凌。

  我在餐厅里等候,希望能在早膳时碰到弗拉基米尔,结果仍不见人影。难道他还未出卧室吗?我走到他的房门前,正在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敲门。这时门却打开了,波丽娜从里面抱着一堆衣物出现在我面前。“你在找老爷?省省吧,他一早就出门了,是尼基塔给备的马。”“他有没有说到哪去?”“谁知道?不过我敢肯定他整晚没睡,因为床上连一个褶皱都没有。”她说完后便向洗衣房走去。

  我在厨房里看到了正在吃早饭的尼基塔,连忙问他弗拉基米尔的去向。“我刚起床就被叫去备马,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老爷什么都没交待就骑马走了,我真的不知道他去哪了。”好奇怪啊?直觉告诉我一定是发生了大事件,不然弗拉基米尔不会什么都不说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家。

  瓦尔瓦拉在厨房中佯装忙碌,她对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我忍不住恳求她:“瓦尔瓦拉告诉我们实情吧,哪怕是一点也行。”她的背影一颤,缓缓地转过身来,在胸前交搓的双手。“我没闲工夫鬼扯陈年旧事,那时你们两个小家伙还不知在哪呢?尼基塔,去拿些柴来。”就这样,她轻而易举的打发了一个。“安奴什卡,给你奶瓶,该给小猫喂吃的了。”她又想打发我,没那么容易。我没有伸手接奶瓶,反而是面对她坐了下来。“现在只有我们了,您就不能透露一些关于男爵夫人的事。如果您坚持什么都不说,我就整天缠着你。”记得小时候我为了要学她祖传的“养颜”制药法,曾整整跟在她身后转了大半个月。从那以后,她吓怕了我的“不依不饶”。“好吧,好吧。告诉你,免得那小脑袋瓜子成天胡思乱想。”瓦尔瓦拉的脸上突然出现了很不自然得绯红,说起话来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其实也没有可隐瞒的。男爵夫人流产后身体一直不好,当时的医生说她得了抑郁症,一年后就过世了。这就是实情。”流产?抑郁症?这些与那间房有何关联?我不怀疑男爵夫人是一位虔诚的教徒,难道是为失去的孩子祷告?看着瓦尔瓦拉一付不再理人的神情,我知道今天再也问不出所以然来。于是我只能带着比先前更多的疑惑离开了。

  下午,我百无聊赖的坐在厅内,两眼望着大门,想着弗拉基米尔何时能出现。门外有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接着门被推开了。只见安德烈.多尔戈卢基公爵出现了,后面跟着格里高利。“我都说老爷不在家了,您怎么就不相信呢?”安德烈向我行了礼,“您好,安娜。我要找弗拉基米尔,他把我家整的是天翻地覆。快告诉我,他人在哪里?”瞧他的模样,气得涨紫了面皮,我从未见到他发这样大的脾气。“格里高利,请给公爵大人上茶。安德烈,能否和您到书房去谈话。”“好的。”安德烈自顾自向书房走去,全然没有应有的礼仪。

  我跟着他到了书房,把门关上了。“弗拉基米尔确实不在家,您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还原指望您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安德烈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啊,为什么?”我相信自己的表情更诧异。安德烈开始诉说:“今天一早,弗拉基米尔来找我母亲。两人关起门来大声争吵。我隐约听见他指责母亲是刽子手,而母亲说伊万伊万诺维奇才是。后来,弗拉基米尔如疯如狂的要离开。丽莎恳求他留下来好好谈谈,还提到了双方的婚约。结果您知道他怎么说?弗拉基米尔说他绝不会娶杀人犯的女儿做妻子。呵呵,然后他就甩下我妹妹走了。”安德烈的脸上有一种奇怪的笑法,这种笑很勉强,紧绷绷的,一看就知道要不是气得很厉害,谁也不会这样笑。“安娜,您知道吗?现在我既要安抚母亲,又要安慰妹妹,而且娜塔莎明天可能会到庄园来。您瞧,我的生活一团糟!”

  傍晚,弗拉基米尔还未回家。等不到他,安德烈告辞了。“安娜,如果他回来,请通知我。”“好的。”送别了安德烈。我不禁在心中打起鼓来。弗拉基米尔,你在哪里?

  第三十五章

  黄昏后又下了一场大雪,直到夜幕低垂时才停住。我探头窗外,向远处的树林望去。林中看似鬼影憧憧,给雪后的夜色平添许多悲凉与凄清。

  宅中的仆人们大都就寝了,只有我感觉着这雪后万籁俱静的夜晚,情绪紊乱。为了平抚内心深处难以名状的骇人意念,我挨个扣起了男丁们的房门。“尼基塔、格里高利,请你们起身吧。”

  格里高利披着一张毛毯冲出了卧室,粗声粗气地喊。“安娜,我才被卡尔.莫戴斯托维奇搞得筋疲力尽,您又怎么了?”尼基塔也出了房门问我:“出了什么事情?”“很抱歉,打扰了你们。弗拉基米尔还没有回家,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说着还打了一个寒颤。“老爷能出什么事?或许是到彼得堡去了,也有可能去了县里其他老爷们的家。”格里高利哈欠连天的说。“不会的。彼得堡路途遥远,如果是去那里他一定会事先交待大家的。而在县里除了多尔戈卢基一家与我们常来常往外,几乎找不到第二处可留宿的地方。”尼基塔点了一下头以示同意:“那么安娜,您觉得老爷会在哪里?”“我感觉他不会走远,也许就在庄园的某个角落里。”我用手撑着开始隐隐作痛的前额。“你说老爷在这样寒冷的夜里呆在野外?只有疯子才那样。”格里高利不满的嚷嚷着。疼痛一阵阵的在脑中飞旋,我无力辩驳,而是反复在喊:“请你们去找找他,找找他好吗?”“好的,好的。我去穿衣服,这就出门。”格里高利嘟囔着进了房。“庄园太大了,一时半会上哪去找?”尼基塔犹豫的说。“去小树林看看,也许他会在林中的木屋里。还有老男爵的墓地周围,他也可能会到那里。”“我会去的,安娜。回房去睡吧,您的精神很不好。”“不不,我没事。就是有点不安罢了。”

  我瑟瑟索索的颤着身子站在大门处,忧郁的注视着漫天皆白的院子,期待着已出门的两人会给我带回好消息。在长时间焦急地等待后,我终于惊喜地盼到了三个人的归来!

  弗拉基米尔在格里高利与尼基塔的搀扶下进了家门。他低垂着脑袋,毫无力气的攀附着他们,疑似在昏迷中。接着两人将他抬进了卧室,放在了床上。“我去喊医生。”格里高利急匆匆地离开了。

  弗拉基米尔身上的衣服覆盖了厚厚一层冰冷的寒霜,尼基塔动手为他替换。我转过了身望着窗外,问道:“在哪里找到他的?”“您猜得没错,我们是在墓园下面的小河处发现老爷的。河面上有个窟窿,他躺在冰上,手里拽着缰绳,那匹老马守在身旁。换好了,我去倒水。”接着我听见尼基塔走出去了。

  卧室的烛火黯淡,隐约的照在弗拉基米尔那了无生气的脸上。他紧闭着双眼,清瘦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血色,只有病苦和疲倦。不一会儿,只见他将头无意识的微抬起来,紧接着又立即跌回到枕头里,浑身也开始颤抖起来。他的生命显然在衰退,四肢已经发冷了。我忙为他又加了一床棉被。

  尼基塔拿来了一杯热茶.,我试图将它灌进弗拉基米尔的口中,结果水却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流淌,一滴也没有喝下去。幸亏维克托医生赶到了!医生为他做了诊治后对我说:“感谢上帝,还算及时。吃了药,休息几天应该会很快恢复。”“真的?可是他甚至连口水都喝不下去。”“这还不简单。先敲开他的嘴灌口烈酒,刺激过后再喂药。记住一定要让他把药喝下去。”“好的,我们会按您的吩咐做的。”尼基塔在一旁说道。

  喝过药后,尼基塔去送医生,而弗拉基米尔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我坐在室内的靠椅上静静的看着他。那是一张惨白的面孔,但仍带有一种高贵的气概。纵然经过痛苦和疾病的可怕蹂躏,却没有把它完全磨灭掉。这个家遭受的不幸太多了!弗拉基米尔,你一定要挺过去!

  我暗自祈祷着,过了一阵渐渐的也迷迷糊糊起来。

  当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弗拉基米尔侧靠在枕头上,用慵懒而又温柔的眼神注视着我。“早上好,安娜。”他的嘴唇往上翘起,有笑意也有倦意。

责编:凌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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